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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南以颜喻】艺术家和情人节

张颜齐X周震南

一个片段尝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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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脚的电风扇尽职尽责地摇头晃脑，窗帘很薄，挡阳光的效果微乎甚微，不请自来地从间隙里钻进来，在周震南脸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光。他是讨厌被阳光照醒的，光会在他眼皮上跳，会穿过他的睫毛缝隙钻进他的眼睛里，于是他就睡不下去了，他想发脾气，可是余光里看到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张颜齐，他的气焰就灭了。

周震南揉揉眼，从床上挣扎地坐起来。

你去哪？

去见甲方。张颜齐小心翼翼地把那副画装进一个纸盒子里。

噢，那个女的。

周震南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，光着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，咚咚咚咚，咚咚咚咚，白生生的脚丫子晃了晃张颜齐的心神，只是一瞬间，张颜齐很快就回过神来，他闷声说：厨房里还有面包和牛奶。

其实没有厨房，东北方向的角落里被他们划出一块区域，那里只有一只热水壶，一口小电热锅，外加一个微波炉——这就是所谓厨房的全部构成了。他们只租了一个房间，连上厕所都得跑到楼下左拐十米开外的公厕，再除去那张床还有床脚的衣柜，剩下的其他空间就是办公地点了。大概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，总之该有的都有，没有的也能想办法解决。

凌晨的时候张颜齐回来了，不像往常那样悄无声息，他仿佛是故意的，从钥匙插进锁眼的那一刻起，好像量变发生了质变，一切都声响都被无限放大。

周震南还没睡，他在画画，头顶的灯光铺洒在他身上，投出小小的阴影，他的脚边是几张揉成一团的废稿，他听见了张颜齐作弄出的声响，铅笔在指尖打了个转儿，他头也不抬，心不在焉地说：回来了。

今天是情人节。张颜齐站在门口，直直地望向周震南，说，今天是情人节。

有玫瑰花吗？

没有。

噢。

张颜齐于是就笑了，他笑得悄无声息，只有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出他的情绪。

他从背后捧出一捧向日葵。

周震南抬起了头：买向日葵干嘛。

去看日出。

有什么联系吗？不重要，艺术家都这样，不讲逻辑，浪漫就够了。

—完—